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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专访：——访深圳市维度统计咨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纪培端---引领行业发展的潮头

老纪，是行业同仁对纪培端最熟悉的称呼。“老”字号非言岁月蹉跎，而是对一名执着20余年的行业老兵的尊称。
在深圳乃至中国市场研究领域有一家优秀的民营企业，从2000年成立至今，始终坚持优质、科学、高效地为政府部门、企事业单位及其他组织提供最具价值的统计咨询意见和服务解决方案。为了解深圳市维度统计咨询股份有限公司的发展历程与未来展望，市场研究协会对董事长纪培端先生进行了专访。

一、物理专业入行，与调查业坎坷相伴
很难想象，这个国内资深市场调查公司的董事长在大学学习的竟是与市场调查毫不相关的物理专业。纪培端大学毕业后被分配至超声仪器研究所，从事超声仪器技术方面的工作。当时的超声仪器研究所是一个国有的传统科研机构，运作模式相对来说比较传统，个人感觉缺乏生机和发展的机会。一个偶然的机会，当时纪培端的一些朋友开始在做市场调查，纪培端有心尝试，便去到深圳市一家市场研究有限公司做访问部的资料收集工作，那是1997年。20多年后，回忆起自己当初入行的经历，纪培端说自己也没有想到，一干就是这么多年，或许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从国有企业的超声仪器研究转向新兴的市场调查，面对不同的知识体系、技术手段间的转变，纪培端心态很平和。他不认为进入市场调查行业需要多高的技术门槛，亦或多么完备的培训，而是强调“实操”，在实际的工作中学习与摸索，“很多第一代的人都是在实践当中去学习去提升的”。
从“高大上”的物理到“低门槛”的市场调查，纪培端并未感到任何落差，在他看来，所谓落差只是一个认识问题。首先，自己原来从事的物理并非纯粹的理论研究，从研究、生产、销售、售后的各个环节也包含了许多做产品的成分在。其次，自己当时在风气更为开放的南方，心态上更加务实，只要能获得好的发展机会，不会像当时的许多人一样为离开体制失去依靠而感到痛苦。在深圳做访问部工作的一年多时间内，由于当时业内普遍人手不足，纪培端得以接触市场调查中从调查到回访的每一个环节，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1999年初，纪培端来到斯立信(深圳)市场研究咨询有限公司任研究总监（以下简称“斯立信”）。早年中国市场调查业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业务量的不足，市场整体需求少，稍具规模的是北京、上海、广州等地，深圳并不在此列，发展相对困难。为了谋求发展整合资源，一家民营内资公司和两名外籍人士合资成立了斯立信。大约十年之后，中国市场调查业的需求慢慢上来，逐渐走出了需求少的困境，但这未必意味着能发展很快，市场需求的增长是结构性的，真正能够生存和发展下来的公司是少数。纪培端认为，许多这两年发展不错的公司再过两年就未必，起起伏伏不能算是真正的发展，因为如果始终没能解决一些核心的问题，特别是如今的互联网时代，在大数据、信息化等新兴技术的冲击下就显得困难重重。和国际同行相比，中国的市场调查业始终不算顺利，发展的过程中不断产生新问题、新矛盾，一路都走得比较坎坷，其中既有大的经济、社会、环境的因素，也有从业人员自身素质、发展思路、资源整合的因素，值得反思和总结。未来还有许多可以继续改进的空间，不能说今天做得就很好。

二、维度18年
1、2000年，创办维度
2000年，原来企业的外国投资者撤资，退出中国。已在行业内摸爬滚打了几年的纪培端想凭借自己的能力让企业继续运转，于是创办了维度统计咨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维度”）。行业发展的坎坷没有使纪培端失去信心，维度成立十八年来，在不同的阶段积极发现和解决存在的不同问题，确保企业平稳的向前发展，“一个企业如果多年一直没怎么发展，那你应该是需要着重思考自身可能存在的问题以及整个行业的发展情况的”，谈及自家企业和行业发展速度时，纪培端如是说道。十八年来，维度始终将产品奉为安身立命之本，不断为客户提供优质的产品和服务，赢得了广泛而持久的信任与好评。
2、在互联网、大数据的热潮中，让行业的创新变得更有可能
从深圳起家，逐渐辐射至全国。近十年来，随着信息技术与互联网的发展，市场的需求随之发生变化，另外，政府部门公共服务寻求外包的趋势日益显著，尤其是一些经济发展比较好的城市，需求增长会更快。维度对于市场调查紧密相关的趋势进行了详尽的摸底，找准了新兴的细分市场，获得了广阔的发展空间。纪培端认为，在眼下互联网、大数据的热潮中，让我们的行业创新变得更有可能，比如推动行业的融合，创造新的业态、新的模式，可以有一些革命性的产品和服务，不应该受制于原来的行业，与其他行业融合能得到一个更广阔的发展空间。统计调查的方法只是工具，不代表整个运营模式，不要一味只守旧原来的统计调查方式，而要跟整个互联网和依托于互联网的一些数据、资讯服务结合起来，合理运用新的技术。对统计调查行业来说，发展的机会很多，问题也能解决得很好。
3、实现统计调查和大数据服务全链条打通
最初的十年，维度做纯市场研究的比重还比较大，最近的七八年已经与综合的数据服务、政府的一些数据服务和互联网相结合，软件信息技术相关的也在做结合。维度旗下的天维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就是做信息技术相关的，主要业务包括大数据抓取、直报平台、数据管理平台等等，目前维度有百分之三四十的产品都会用到这些技术。此外，还有一家统计与大数据研究院，致力于研究统计制度方法、统计科研、大数据技术在统计和社会调查中的应用。维度的定位不是做某一个环节，而是围绕着统计调查的全程，包括技术开发、指标体系、技术咨询、统计调查的实施、资料收集、数据处理、咨询报告和信息化等综合解决方案以及数据服务，维度在传统市场调查和大数据服务中实现了全链条打通。
针对客户需求，维度不仅可以收集常规资料，还可以借用平台，用信息技术来收集常规方法搜集不到的资料，这些资料有些是一手的，有些是二手的，还有一些是部门数据的整合或互联网公共平台抓取的。维度内部预先有一个分工，最后才得出解决方案与思路成果。做完一些常规性的项目后就会把它做成一个平台，把一个信息化的数据平台变成是常规的工作。具体说来，根据客户的需求，建立相应的指标体系，同时搭建一个数据平台，通过平台进行后续管理，如资料分析、可视化等，最后再配备一套专业技术人员来帮助进行长期的维护和开发。这是维度的商业模式所在。
天维成立已三年，目前，整个公司百分之三四十的项目都会应用到信息技术软件和数据平台，许多需求实际上不必单纯的采用面访、电话等传统方式，通过深入结合互联网信息化技术从而实现创新，更加便捷的获取优质数据，更加高效的完成各项统计调查工作。
在政府公共服务产品的运作上，纪培端以海洋系统为例进行了介绍。近年来由于海洋战略地位上升，有关部门迫切需要管理自身各种数据，了解海洋相关产业的企业基本情况，针对这些情况构建专业的数据平台，一方面可以通过这个平台抓取与海洋经济相关的各种数据指标，比如海关进出口等与海洋相关的数据都可以先利用一些大数据的方法来进行抓取，然后再建立指标体系进行监测；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直报平台等从这个行业中去抓取一些更加客观的数据，对这些数据进行解读，可以形成监测分析。这就是新方法在行业中的应用。纪培端认为，以往的市场调查中，有很多主观回答的数据，许多人为操作的失误比实际情况的波动还要大，有了互联网抓取技术后，可以得到许多长期监测的行为数据，这些数据的价值毋庸讳言。维度正积极地拓展数据来源，比如与掌握数据资源的公司开展合作，努力解决数据的口径与品质问题，将其整合为更有价值的产品与服务的雏形。纪培端认为，当下很多互联网巨头掌握大量数据资源，成本低，价值高，但利用尚属有限，这是市场调查行业的一个机遇所在。市场研究不能局限于原来的方式方法。作为研究者，方法不存在优劣，但应有所判断，有所选择，根据实际情况加以必要的修正与革新。

三、政府公共服务产品的结构化布局与难点
1、难点
值得一提的是，创业之初，维度的客户以企业为主。2001年起，随着政府购买公共服务的需求增加，维度的政府公共服务产品所占比重越来越高。如今，维度为超过200个政府部门及企事业单位提供过数千个案例服务，政府公共服务产品比重超过70%。与商业项目相比，政府委托的公共服务项目在技术上并无本质差别，真正的区别和难点体现在项目实施的流程上。首先，政府项目的整体规模较大，一般的市场调查多为抽查，而政府项目不少是全面的统计调查，动辄数千甚至上万家企业的数据，数据的量与繁杂程度决定了后续所需人员投入较大，这对企业来讲是个不小的挑战。解决这一问题有多种途径，常规市场调查的访问员会用到，有时还会用到网格员、计生员等政府部门的基层人员。其次，政府项目一般涉及更多的专业指标，如不同“总产出”、“增加值”的核算都具有一定的专业性，对研究人员的专业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第三，政府项目虽在研究方法上与商业项目并无根本不同，但有其专门的范本、措辞甚至字体，需要调查公司具有相关的经验。第四，不同于商业项目，部分政府项目的周期较长，少则数月，多的可达两到三年，回款时间也相对较长。项目前期，通常会收到约占订单总额20%到30%的预付款，项目完成前再得到30%到40%，余下百分之三四十的款项需要最后才能拿到。对此，企业必须在资金和运营方式上加以调整，以应对政府项目的潜在要求。
2、布局
十八年积淀，维度形成了以“统计调查与咨询”、“产业研究与咨询”、“第三方评估与咨询”、“统计信息化与大数据应用”等四大领域为核心、统计服务外包为基本形式的全流程服务体系。其中，“产业研究与咨询”包括海洋、体育、环保、文创、科技、旅游、新兴产业等众多产业，其中环保、海洋等是维度着力深耕的产业。纪培端介绍，近年来政府通过发挥市场机制作用，把政府直接提供的一部分公共服务事项以及政府履职所需的服务事项，按照一定的方式和程序，交由具备条件的社会力量和事业单位承担，例如编制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碳核算等就是这样购买服务的代表。以碳核算为例，政府拟对企业按经济发展的贡献分配碳排放指标，以期达到倒逼企业自主减排的目标，以往这些工作是由政府亲力亲为的，现在随着政府外包服务的增长趋势，维度这样的统计调查公司得以分享这块“蛋糕”。对于未来政府项目的增长趋势，纪培端判断，既有存量，又有增量。相较客户需求数量的变化，纪培端更看重自己的企业能否针对客户需求内容给出适宜或升级的方案，这是维度的“结构化生存之道”。
产业研究中，相对而言，政府对整个产业的一些数据能够掌握得更加全面，维度一直在承接政府外包的公共服务项目，这些产业中企业的需求，维度也可以提供相应服务。在维度，上述几个产业都有专门的研究团队，旅游、体育、海洋、科技都是重点产业。比如旅游产业，就有专门的人手在做旅游方面的数据研究，一方面可以帮各地政府的统计部门做好旅游统计工作，如游客接待量、旅游收入、旅游评价等等；另一方面，一些旅游企业，如华侨城，也可以购买相应的服务。例如调查游客需求、游客满意度，论证一些新的旅游项目，景点票价评估，提价的市场反应等等。体育产业也是如此，专门有团队针对体育产业进行统计，做体育场馆分析、场馆管理系统等等，针对全国的数据做收集和整合，提供各项专业咨询及解决方案。

四、希望成为引领行业发展的潮头
在纪培端看来，入行是偶然的，然而越到后面，各方面的条件愈加成熟，公司也就水到渠成向前发展。在为客户服务的过程中，自身技术得到发展，能创造稳定的价值，员工真正认可公司的发展，继续把能力和创造力投入到公司发展中。关于维度的企业文化，纪培端认为主要有三个方面。首先，为客户提供优质的产品和服务，创造直接的经济价值，这是公司安身立命之本；其次，为员工提供自我发展、创新创业的平台，这是公司发展的动力源泉；第三则是追求企业作为社会法人的社会性，创造真正的社会价值。具体说来，就是对客户客观评估自身产品和服务价值，不夸大，不忽悠；对员工，关注他们的发展，促进其与公司的价值共赢共享；对社会，用专业推动技术与方法变革，促进行业正面发展。
对于维度的未来，纪培端希望能继续数据服务与信息咨询，对企业的未来有三个方面的期待。一是商业模式的尝试与创新。行业的发展不会按照预期进行，一些细节不会如理想状态界定得那么清楚，维度希望能在商业模式上做一些尝试和创新。二是希望在行业的融合与资源的整合上有所建树。三是在互联网时代，把市场研究的传统方法与互联网背景的数据源结合起来，做一些新的尝试。未来，纪培端对维度的定位是成为引领行业发展的潮头。“独木不成林”，纪培端期待行业内能有更加开放、团结的心态，一起努力将行业这块蛋糕做大。
今年11月，维度统计与大数据研究院举办的2018维度统计发展论坛拟于深圳召开。论坛以“聚力统计创新，协同行业发展”作为年度主题，面向全国综合统计与专业统计机构人士、统计行业专家学者、高等院校教研人员、在校生等人士创办“维度杯”统计创新大赛活动，以发掘统计领域优秀创新成果和人才。以往国内所有统计创新相关的活动，均由政府或高等院校主办，维度是首家民营企业主办统计大赛的。本次大赛维度自掏腰包，且提供丰厚的奖金，正是代表民间力量在推动统计创新的工作中做出表率。

五、行业的开放与包容，未来尚存更大的空间与机遇
对于行业，纪培端认为，不应当以专业一时受到忽视而感到卑微。术业有专攻，把行业做大做强需要专业的方法作支撑，关键在于走好专业化路线，整合发展思路。以往整个行业的发展中，有很多企业发展起起伏伏，稳定性不够；市场的重镇主要还是在北京、上海和广州，深圳的影响力还需加强。具体说来，深圳在行业当中的整个代表性、兼容性有待提高，在推动整个行业发展的资源整合、行业融合和产业创新上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希望行业能更加开放、包容，不要局限于自己的东西，要承认现存的一些问题，努力走出去与其他行业进行融合。比如在互联网时代，市场调查公司要想经营得更好，也应该具备一定互联网思维，以期在方法上做出一些创新与变革。
目前行业有规模的企业还是少数。对于中小企业应当鼓励他们通过自己的专业、自己的资源，去发现市场的需求。开放包容的发展之路，整个行业都有很大的空间与机遇。
纪培端希望能加强与市场研究同行的交流。本次大赛，市场研究协会派驻专家评委，并给予各种形式的宣传，纪培端对市场研究一直以来服务会员单位，促进行业发展的积极作用表示了赞赏和感谢，表示期待未来与协会更多的交流与互动。

“年光似鸟翩翩过，世事如棋局局新。”从偶然入行的超声技术人员，到致力于推动行业创新发展的企业领头人；从深圳一隅，到辐射全国；从市场研究处女地的艰难起步，到自费办赛反哺推动发展，市场调查行业变化的大潮从未停歇，弄潮儿亦搏击不止。时间流逝，投入这潮头的人们从青涩到成熟，潮水裹挟着新鲜力量继续向前奔流。创新、发展、共赢，便是这股洪流永远的主题。

刘向清（CMRA）
熊悠竹（北京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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